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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劍道初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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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夜時分,金紫衣站在竹舍外守望著,淩風離開竹舍已有好長一段時間,每天晚上,金紫衣都會站在竹舍外等候。

這天晚上,淩風回來了,金紫衣一見到從夜色中走來的淩風,便歡快地迎了過去:“淩大哥,你回來了。”

淩風沖紫衣一笑,而後朝竹舍走去。“師父,師父……”還沒進去,淩風在竹舍外面喊道。

聽見淩風聲音的郭超從竹舍裏走了出來,當他看見淩風的那一剎那,目光中盡是欣慰,因為他知道淩風已經集齊了四大晶石。“淩風,你跟我來。”只一句,郭超就向黑暗的山林走去。

困惑的郭若蘭望著淩風隨著她的爺爺進了山林,金紫衣也呆呆地看著。

山林間,郭超站在那兒,背對著淩風,說道:“徒兒,你現在已經集齊了四大晶石,當務之急,要把你得到的四大晶石註入你的體內,你才能煉劍。”

疑惑的淩風從身上取出了四大晶石,問道:“師父,怎樣才能把四大晶石註入到體內?”

回轉過身,郭超說道:“你且坐下,我來幫你把四大晶石註入體內。”

雙腿一屈,淩風盤坐在地上,他雙手打開,四大晶石握在手心上。郭超催動元力,淩風手上的晶石飛了起來,卻沒有掉下。四大晶石懸浮在半空,郭超撚動著手指,嘴上念著口訣。

如果靠自己把晶石註入體內需要幾天時間,晶石相當於煉劍的鐵。普通的劍是用鐵鑄成的,而體內的劍則是用晶石合成的。註入晶石的過程相當於錘煉,而真正要煉出劍,還得靠自己。

四大晶石在淩風的面前浮動,不同顏色的光芒映照在淩風的眼前,淩風雙眼微微閉合。四大晶石開始繞著他的身體轉動,郭超用元力控制著,催力一打,四大晶石打入了淩風的體內。

郭超站起身來,說道:“四大晶石已經註入了你的體內,你要想煉出劍,必須讓四大晶石融入你的身體,接下來你必須靠自己修煉,修煉劍的關鍵看你如何用你的怒氣、元氣、真氣煉化四大晶石了,劍煉出之後,如果沒有劍氣的話與普通劍沒什麽區別,劍氣是由五元構成的,如何才能得到五元,那就要去問金武了。你好好煉劍吧!”說完,郭超返身回去了。

盤坐在地上的淩風舞動著手臂,他試著煉劍,試著按照郭超說的那樣,用身體裏的四大之氣煉化劍。從他那般認真的模樣來看,不煉出劍他是不會停止的。一旦煉出劍後,他就要回去了,因為對於修煉五元,金武是最清楚的了。

月亮高高地掛著,小小庭院,秦玉兒擡頭觀賞著星空,嘴上念叨著:“不知道淩大哥怎麽樣了?”她甚是想念,可她又走不出靈天城,秦川已經吩咐了靈天城上下的弟子,不準放她走。她要是想逃出去誰又能夠攔得住她?只是她怕她一走,秦川又會殺害淩風,所以,她選擇了留在靈天城。

一道長影落在地上,秦川出現在她的背後,他註視著秦玉兒,看她滿腹愁緒,心情也低落了許多。“玉兒,你又在想淩風吧?他有什麽好,為了煉劍,做出茍且之事,他不值得你這樣。”

“爹,你錯怪淩大哥了,他父母走得早,他的哥哥前段時間又被人殺害了,他承受了太多太多。”

一聽說淩風的哥哥,秦川問道:“他哥哥,你說的可是淩雲,淩風什麽時候找到了淩雲?”

事情到了這兒,秦玉兒也沒有必要隱瞞了,她回道:“其實,他的哥哥就是秦朗。”

聽到這個結果,秦川一點都不感到意外,好像他早就知道秦朗就是淩風的哥哥一樣。“這樣啊!上天還真會捉弄人,兜了這麽一個大圈子,原來他的哥哥就在山莊,而我還派人四處查找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?爹,你看淩風的身世這麽的淒慘,紫晶石的事情你就別再為難他了,算女兒求你了。”秦玉兒為淩風求情道。

即便秦川不殺淩風,他得到了四大晶石,天下劍士定然會找他的麻煩。向來初級劍士都是受盡了磨難才向更高級邁進的。

稍微地想了想,秦川回道:“好吧!我就不追究他了,但是你不能再見他,不然的話……”

為了淩風,連生命都不顧的秦玉兒,還會在意見與不見?只要淩風平平安安的,她比什麽都開心。秦玉兒拉起秦川的手臂,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好,好,好,不見就不見。”

“這是你親口答應的,我可沒有逼你。”秦川一本正經道。

小鳥依人的秦玉兒偎依在秦川的懷中:“只要你不傷害淩大哥,我什麽都聽你的。”

整整一個晚上,淩風都在煉劍,從未停歇過。身體內的四大晶石早已煉化了,一把銀白色的劍在他的體內轉動著,通過不斷地煉化,他終於煉出劍了。

“赤天劍!!!”

淩風張開雙眼,疾呼一聲,體內的劍慢慢地由身體裏面幻化出來。和中級以上的劍士一樣,那把劍先是一層透明狀,繼而慢慢地顯現了出來。

手握著赤天劍,淩風開懷地笑了,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次的笑容。“我煉出劍了!我煉出劍了!”高興得他猛地站了起來,舞動著赤天劍。

赤天劍並沒有特別之處,和普通的劍相比唯一不同的是它能夠自由召喚。可能是沒有劍氣,可能是淩風的等級不夠高,赤天劍看上去才那麽平平常常。

此刻,淩風的等級已是劍尊了,有了赤天劍,接下來就是給赤天劍註入劍氣了,劍氣乃是五元所會聚,自然他得煉齊五元,要煉齊五元,只有金武才知其中奧妙,那麽,淩風只有踏上歸途,尋求金武的指導了。

晨陽高照,天空一片湛藍,輕柔的白雲飄浮著。深秋時節,落葉滿地,光禿禿的枝幹只有幾片殘葉隨風飄揚。

竹舍間,金紫衣和淩風站在竹梯下,郭超、郭若蘭面對著他們,一副難舍難分的表情。由這般情景看來,淩風和金紫衣這是要踏上歸途了。

“師父,徒兒要走了,您多保重。”淩風拜別道。

郭超看著淩風,他知道這一天終會來臨,但他必須要面對。在有生之年能教出這麽一名出色的徒弟,郭超的心願也了了。至少一生的修煉找到傳承之人了,也不會遺憾終老了。

“徒兒,見到你的義父,代我向他問好。”郭超言道。

即將要離去,在竹舍待了這麽長時間,自然有點不舍。這段時間,金紫衣從郭若蘭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的醫術。離別前,她動情地看著郭若蘭:“若蘭姐姐,我們要走了,你好好照顧自己。”

看著金紫衣可愛的臉蛋,郭若蘭笑了笑,隨後從身上拿出了幾顆藥丸,交給了金紫衣:“紫衣妹妹,這幾顆藥丸都是用名貴的藥材提煉而成的,雖說不能起死回生,但要用作療傷,還是很有效果的。”

從郭若蘭的手中取過了丹藥,金紫衣道謝著:“謝謝若蘭姐姐。”

淩風和金紫衣拜別了郭超、郭若蘭,隨後踏上了回歸的征途。

目送著他們離去,郭超心中不舍,這段時間看著淩風由低級劍士躋身於中級劍士,他甚是欣慰。目睹了分分合合,他心中也有別樣的情懷。劍都是怎樣的,他看得十分透徹,心裏為險惡的劍都而萌發出悲涼之心。

靈空山莊水晶石被盜一事,讓洛辰陽甚是惱火。連日來,他派了很多門徒搜尋淩風的下落,均無果。

大堂上,幾十名弟子分站兩邊,洛辰陽威嚴地坐在上面。“你們是怎麽辦事的?這麽多天了,連淩風的影子都找不到!”

一弟子惴惴不安道:“弟子有錯,請族長懲罰。”

洛辰陽擺了擺手,說:“算了,劍都就這麽大,我就不信找不到淩風!你們向劍都發出追殺令,凡是能殺了淩風的人,我有重賞。”

那弟子領命道:“是,族長,弟子現在就去辦。”

剛才還晴空萬裏,一下子變得陰暗了起來。祁連山頂上,一團黑雲籠罩著天空,好像在預示著什麽。

偶爾,兩三道黑影從中飄過,他們極其神秘。這三名黑衣人即是殺害淩風父母的人,他們此番前來,是為了搶奪金武手中的《靈空劍譜》。

山中,一座小木屋坐落於此,房門緊閉,很是安靜。悄悄地,三名黑衣人出現在房門口。

“咚”的一聲,三人撞開了門,映入他們眼簾的是空蕩蕩的房間。

“難道金武知道我們要來,逃走了?”一人猜測道。

另一人否定道:“不可能,我們的行蹤十分隱蔽,他怎麽可能知道我們要來?可能他們外出了。”

“那我們就等他們回來,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給逃了。”第三人聲明道。看來,他們是不得到《靈空劍譜》誓不罷休。

僻靜的小樹林裏,一座墳墓靜靜地屹立在那兒。墳墓看上去已有多年,墓碑明顯有些破損。再看墓碑上刻著墓主人的名字,原來,這是淩嘯天夫婦的墳墓。

“嘯天兄,今天我和雪兒來看你了。”墓碑前,金武和他的妻子楊雪站立在那兒。

他們一臉的悲傷,作為淩嘯天的好朋友,他每年都會來祭拜。楊雪俯下身,打開了帶來的祭品,逐一地擺放在墳前,口中說道:“湘湘,風兒已經長大成人了,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
說起淩風,金武的心中生起了愧疚感。多年以來,他隱居山林,未曾找過淩雲,這是他唯一對不起淩嘯天的地方。金武低著頭,語帶自責道:“嘯天兄,我對不起你,淩雲至今還沒有下落,也不知道淩風有沒有找到淩雲。”

擺好祭品,楊雪站直了身體,安撫道:“淩風會找到淩雲的。”他們又哪會知道淩雲已經慘死,更不會知道神秘者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下落。

風不停地吹著,黑雲把整個天空覆蓋了,金武擡頭望了望天空,說道:“馬上要下雨了,我們回去吧!”

於是,楊雪拿起了地上的飯盒,兩人並步往回走著。

小木屋門前,神秘者把門扣上。他們好像在掩蓋著什麽。“聽說金武的功力恢覆了,我們如果硬搶的話,可能討不到好處。”

“那要怎麽辦?”中間的一名神秘者憂心道。

另一個一向詭計多端的神秘者嘿嘿地笑了笑,然後招了招手,道:“我們不妨和他玩一場死亡游戲。”

其餘不解的兩名神秘者將頭靠了過來,另一名神秘者在他們的耳旁細細地說著,那兩人聽著連連點頭。

當那名神秘者說完之後,另外兩名神秘者大笑道:“好,好,就這麽辦!這次我看金武還能往哪裏逃!”

隨後,三名神秘者“呼”的一下消失不見了,他們隱藏了起來,等待金武的出現。由此看來,金武是在劫難逃了。

山路上,金武帶著楊雪正往家趕,呼嘯的風聲,震耳的雷鳴聲,這一切好像都是一種不祥的征兆。

金武攙扶著楊雪向前走著,他們得在雨還沒有落下來之前趕回家,等待著他們的將是難以預測的兇險。神秘者口中的“死亡游戲”是怎樣的?他們會用什麽樣的手段逼迫金武交出《靈空劍譜》?

風不斷地刮著,小木屋已是十分淩亂,被吹倒的物體散了一地。此時,金武和楊雪祭墳歸來。他們看著房屋如此淩亂,大風刮個不停,也沒有懷疑有什麽人闖入了。楊雪埋怨了起來:“這天也是的,出去的時候好好的,才沒一會兒工夫,又是刮風又是打雷的,令人好生煩躁。”

金武笑了笑,說道:“都到家了,管它刮風還是打雷,走,我們回屋吧!”兩人相互依靠著,走進了房間。

當晚,小木屋點燃著幾盞燈,房間裏的楊雪正縫補著衣物。金武從床頭上取過一件衣服,將其披在了身上,口中說道:“雪兒,我去練劍了,天也不早了,你早點休息。”

雖然金武達到了劍聖級別,自打功力散盡再度恢覆後,他的功力已不如從前,為了把自身的功力提升到以前的那個層面,他隔三岔五地練劍,一練就是一個晚上,就連楊雪也不知道他練劍的地方在哪兒,他的行蹤極其神秘。

“我說金武,你都一把年紀了,還練劍啊!是不是想著有一天重出劍都啊?”

對於楊雪的這番訕笑,金武只笑了笑,道:“我走了。”一轉身,金武走出了房間。

就在他離開不久之後,三名神秘者出現了,他們鬼鬼祟祟地躲在小窗口,商量著:“金武已經走了,我們可以動手了。”

燭光跳動,房間裏的楊雪似乎覺察到什麽,她擡起頭,喝道:“誰?”

三名神秘者緊接著跳窗而出,坦蕩地站在那兒,還說笑道:“金夫人好聽覺啊,整整十八年了,我們找了你們十八年,可算是讓我們找著了。”

望著那三名神秘者,楊雪一眼看出他們的目的:“是你們?你們就是殺害淩大哥的兇手?”

神秘者回道:“沒錯,就是我們,淩嘯天當年設局騙了我們,你萬萬沒想到今天我們會找到這兒來吧?”

確認了眼前三名神秘者就是當年殺死淩氏夫婦的兇手,楊雪心中怒氣頓生,一把劍從她的心中召喚了出來。十八年來,她第一次動用元力,勢單力薄的她握起劍,怒喊道:“我要為他們報仇。”

三名神秘者用蔑視的眼光看著楊雪,他們倒是沒有召喚劍。劍是一個人身份的代表,若迫出了劍,那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。他們的做法和當年誘殺淩嘯天一模一樣,可見他們隱藏得十分嚴密。

眼見著楊雪持劍向他們攻來,三名神秘者運行體內的元力,三道力會聚於掌心。應手一出,三道力同時地飛向楊雪。多年未曾動用元力的楊雪,動作顯得有些遲緩。她翻身一起,身體淩於半空。三道力從她的身後飛過,她算是避過了這一招。

緊接著,楊雪使出所有的功力,一招淩空斬,由空中向神秘者襲去。神秘者伸出手掌,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,在屏障的保護之下,楊雪使的那招劍氣才沒有了威力。

破除了楊雪的劍氣,三名神秘者從體中迫出了三元,這三元就是五元中的水元、火元、木元。雖然不能使劍,可這三元也有著超強的攻擊力。可以說,體中之元好比劍的靈魂,即使在沒有劍的情況下,體中之元也發揮著不可替代的威力。

見此,楊雪也只得逼迫出體中的元,楊雪還只是劍仙,身體裏面只有金元、火元這兩道元。

體中之元迫了出來,她單手一擊,兩元飛了出去。與此同時,三名神秘者將三元驅出體內,用力一擊,三元迎擊出去。

他們迫出的元呈圓形,五道元交織在一起,楊雪揮劍控制著元,神秘者則用元力操控著元。那三道元乃是神秘者體中最強大的元,再加上楊雪的級別本就沒有他們高,孤身一人應對,她又怎麽會是神秘者的對手?

五元急速地轉動著,楊雪的元明顯抵不過壓制,漸漸地敗下陣來。“轟隆”一聲,她迫出的兩道元毀滅了。

元的破滅相當於身體受到了損害,“撲哧”受了內傷的楊雪,一口鮮血吐出。負傷之後的她,元力也減弱了,手上的劍漸漸地化為透明,最後確是消失不見了。

“你是打不過我們的,還是束手就擒吧!”神秘者說道。

楊雪堅持地站著,兇手就在前面,她卻沒有能力取他們的性命。懊惱之際,她拼盡最後一點力量,手緊握成拳頭狀,欲要進攻。

還沒等她發起攻擊,一名神秘者神速地移動到她的面前,當即一掌打在了楊雪的身上。承受不住的楊雪倒在了地上,昏迷了過去。

其餘兩名神秘者走了過來,他們看著地上的楊雪,得意萬分,一人暢快道:“有了她,金武還不得乖乖地交出《靈空劍譜》?”

“這場死亡游戲才剛剛開始,我看金武是要《靈空劍譜》,還是要他妻子的性命。”一神秘者眼神中閃射出邪惡的目光,他們口中所謂的死亡游戲就是拿楊雪要挾金武,這等卑鄙的行徑恐怕也只有他們能做得出來了。

山林深處,暗黑的山洞裏有一燭光跳動,燭光跳動處,劍影飛揚。這就是金武平時練劍的地方,他在此練劍又是因何?難道他在偷偷地練《靈空劍譜》?這不可能,金武是個坦蕩之人,豈會做出小人之事。

劍之飛舞,厚厚的土墻留下了幾道劍痕,細細端詳,墻壁上好像有字,那像是用劍刻上去的。由於太黑,內容看不明確。

他將劍收起,然後站立在墻壁前,動情地看著墻壁上刻畫的字,好像在欣賞自己的作品。他輕撚胡須,自是一番得意,隨之嘆道:“好了,我想要做的都已經做好了,這樣我也對得起淩大哥了。”是什麽樣的一件事讓他發出這樣的感慨?如此看來,他時常來此倒不是練劍,倒像在做一件特別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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